99歲日本老奶奶獲得健力士世界紀錄「最高齡化妝顧問」。經歷二戰及原子彈爆炸後，偶然碰上位推銷員的機遇下，開始推銷人生，逐家逐戶敲門，有些顧客甚至變成了知己，她最惦記許多午後時光，細味熱點清茶閒話家常。她說哪怕仍有一位顧客，真實情意的推銷生涯想必也會繼續挺下去。走過洗盡鉛華的人間，依舊全心全意並不容易，儘管她早就是個「裝飾容顏」的高手。這場化妝舞會的樂曲還未唱奏到終章，她仍會每天塗着櫻桃色口紅和穿着得體套裝上門去，那扇門後就是希望。「希望」最擅長是拒絕，對抗「拒絕」正是希望。
Bob Dylan年輕時有句話早已洞悉世情，他說不是每個人也能感受到那是一場雨，多數人頂多只是沾濕了頭。
且看日落西山的電台行業，滿目盡是當值「保安」的人形紙牌。好幾回難得直播室外碰見人類，一些行色匆匆所謂主持，趕忙完成錄音，咦，聽說他們不喜歡直播。曾經查詢因由，都是那句答案，回來做一兩個鐘節目「費事返」；還有清談節目一星期共五天，可以一天便完成錄製，令我不無震驚，先不論節目要對大眾交代，到底是守護節目還是純粹看守直播室？居然已是常態，好壞優劣用臉書二三十人搭話留言被讚揚「反應幾好」。電台的荒蕪堪稱比得上被風雪吹襲的挪威北部小鎮，或者龐貝古城埋伏的千年遺蹟。
有主持在節目中上網朗讀維基百科的藝人生日日子，也有好些用大氣電波純粹作私人無聊生活報告；或是多去兩間餐廳即可成美食家，「幾好味」比「有口感」更少負擔。電台廣播只有聲音，內容是營養，況且資訊如急流的時代，直播從來是基本，隨時應對變化。主持人更不可能太比目魚，只隱藏在海底沙層裏露出眼睛，而且還是只有一側眼睛。親耳聽過有管理層對我說：「那些節目都幾得意！」正正是時代更替大勢所趨，電台已再沒有得意的資格。
確實每個儍子頭上都有自鳴得意的光芒，比伯利恒之星更閃亮。
撰文：陳海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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